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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尋找吳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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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節假期窩在家裏的時候,虞唱晚時不時會摸魚寫點小段子發到微博上。

大年初十,她剛把自己負責的部分上交到項目組,順手刷刷微博放松的時候,看到她新發的段子下有一個眼熟id的評論。

“漁舟太太最近發的竟然都是糖,太太是戀愛了嗎?”

虞唱晚選擇性忽略了對方的“竟然”是什麽意思,她的視線在這條評論上停留了片刻,然後退出微博,切到微信界面。

被置頂的吳邪的對話框依舊一片安靜,只有她偶爾會自說自話地和他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彩蛋。

而吳邪已經四天沒有任何消息了。

虞唱晚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動,翻到吳邪的最後一條消息。

“這兩天我和小哥要出去拍組照片。去的地方有些偏僻,可能會沒有信號,沒法聯系你。你別擔心,大概三四天我就回來了。”

這句話之後,他還發了一個摸頭的可愛微信表情。

吳邪之所以會使用聊天表情,還是受虞唱晚的影響。

虞唱晚掰著手指算了算,吳邪今年四十歲。雖然由於吃了麒麟竭的緣故,他長得很年輕和二十八沒什麽區別,但心理年齡卻不可能停留在二十八歲。

一個內心滄桑而有閱歷的男人,為了喜歡的小姑娘,心有猛虎細嗅薔薇。試問有幾個少女能遭得住這樣的摸頭殺呢?

反正她遭不住。

所以她可恥地被順舒服了毛,忘了追問吳邪到底去了什麽地方。

現在想來,吳邪一貫善於利用自己好看而具有欺騙性的臉蒙混過關。

她托著腮又反覆看了看和吳邪最後的聊天記錄,覺得越來越不安。

吳邪以為她不知道,但其實她很清楚,他和小哥一起去某個地方,絕對不會是去拍照。大概是又一次目的不方便說明的冒險。

本來她只是有所懷疑,但在收到胖子欲蓋彌彰的微信之後,她就基本能夠確定他們要去做什麽了。

胖子說那一對狗男男要結伴去拍照,嫌棄他土不帶他,他一個人在雨村待不住,只好回北京看看自己的生意。

三個人一起消失,這絕對是要去下地。

胖子知道她是誰,不會猜不到她反而能夠透過他的這條消息看出點什麽。他一定是在吳邪的授意下才發了這樣的消息給她。

她在吳邪心裏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所以吳邪想要瞞著她。

虞唱晚趴在桌子上,沒來由地有些沮喪。

在和吳邪失去聯系的第八天,虞唱晚沈不住氣了。

她站在火車站的人工售票窗口,果斷地把回到杭州的動車票改成了去福建。

說好只去三四天,現在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期限。吳邪經過這十年,已經變得很成熟穩重,不可能隨口編出來一個時間騙她。她想到過往的那些死裏逃生的經歷,知道他們一定是遭遇了意料之外的狀況。

在趕往永安市的路上,虞唱晚依舊在試圖撥吳邪的電話。機械的提示女聲從“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”變成了“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”。

應該是吳邪的手機耗盡電量後自動關機了。果然,他們去了一個連電都充不到的地方。

她放下手機,長出了一口氣看向窗外向後飛馳的景色,心臟依然跳的飛快。

站在理智的角度來說,她不必擔心。吳邪不是沒有經驗的新手,而且在隱退後對這些事情變得十分謹慎,輕易不會再蹚渾水。再加上,如果小哥也同意並且跟著一起去了,那應該不會出危險的。

但是在她真正聯系不到吳邪的時候,還是不可避免地慌了。

無法接通的電話和冰冷的提示音讓她產生了一種已經失去他的錯覺。她直到現在才無比真實地意識到,如果無法通過這些現代通訊手段聯系到吳邪,那她就真的無法再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了。

到達永安市的時候是淩晨。虞唱晚幾乎一整晚沒能入睡,她找了進山的老鄉,塞了不少錢,才好說歹說搭上他的車。

她沒有吃早餐,山路顛簸,胃裏很不好受,熬得她臉色蒼白。虞唱晚只能緊緊地抓著車扶手,來緩解胃裏翻騰的想要嘔吐的感覺。

吳邪在雨村的院子大門緊鎖,小樓也沒有人居住的痕跡。

她一邊撥打胖子的電話,一邊撿了幾塊石頭墊在腳下。

胖子的手機沒有關機,只是沒有人接。她嘆息著把手機收進口袋。如果沒有猜錯的話,胖子的手機應該就留在小樓裏,因為還有信號,所以可以假裝和吳邪他們不在一個地方,而無人接聽事後也可以用沒有註意到手機來電解釋。

虞唱晚雙手扒住墻頭,踩著石頭翻了上去。

她和吳邪確認關系之後,還沒有來過雨村的小樓,所以沒有這裏的鑰匙。為了去小樓裏面看看有什麽線索能找到吳邪的行蹤,再不濟找一下有沒有電話本之類的東西聯系一下他二叔去救救他,才不得已用這種辦法。

她正坐在墻頭正準備往下跳的時候,無意間看到隔壁的中年婦女正呆立在籬笆那邊,端著水盆,一臉見鬼似的表情看著她。

她取出門前小墊子下的鑰匙開了門,果然在客廳的桌子上看到了胖子的手機,上面還顯示著來自她的未接來電。她嘆了口氣,給它充上電放到一邊。

冷清整潔的房間讓她感到有些手足無措,她在客廳茶幾下面翻了翻,沒有翻到任何可疑的東西,也沒翻到電話本。

她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,好像這次出行只是很臨時起意的一次小活動。儲物間最裏面落灰的裝備都不見了,虞唱晚蹲在地上,看著地上拖出裝備留下的痕跡,心裏的沮喪達到了頂點。

她沒辦法幫他了,甚至沒辦法踏進他的那個世界一分一毫。

虞唱晚在地上呆呆地蹲了不知多久,似乎是驀然間反應過來不能再這樣消沈下去,她至少還知道吳邪父母家在哪,找到他父母,就可以聯系到他二叔去救他。

她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,腳因為蹲的太久麻得失去了知覺,一下子沒站住,跌坐在地上,揚起了一地灰塵。

她坐在地上,楞了片刻,眼淚開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
正在她哭得激情澎湃無比投入的時候,朦朦朧朧看到眼前蹲下來一個人,伸出手給她擦眼淚,還將她摟進懷裏像拍小孩子那樣拍著她的後背,哭笑不得地說:“多大個人了,摔倒了還要哭成這樣,摔痛了沒有?”

“……不是摔痛,”她哭道,“你說去三四天,但是九天沒消息,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去幹嘛,我怎麽可能不擔心。擔心也找不到人問,你這個王八蛋。”

小哥在看到墻邊墊的那幾塊石頭被挪動過的痕跡時,就知道有人進來了。三個人對了對眼色,一塊沖進了小樓,卻只看到了客廳茶幾被翻得有些亂,更詭異的是,還聽到了儲物間的哭聲。

胖子有點受打擊地問是不是小偷摸進來發現他們太窮給氣哭了。

結果他們發現了儲物間跌坐在一片狼藉裏哭得好大聲的虞唱晚。

吳邪轉過身對門外的兩個人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先出去,然後蹲下來再把虞唱晚摟進懷裏,摸了摸她的頭,貼著她的臉低聲道:“我錯了,對不起。”

他幾乎一瞬間能想象出,她是怎麽一天天地擔心著熬過最初約定的日子,又是怎麽一個人想方設法來到這裏找他,然後發現找不到了才崩潰地坐在這裏哭。

吳邪的眼睛閉了閉,覺得心裏很不好受,像是胸口被人揍了一拳似的。

他這樣對她公平嗎?

即使決定要在一起,但是他對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有所保留。

她除了胖子之外,不認識、也聯系不到任何他的朋友。平時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少,他心裏有些別扭,但也沒有做出什麽具體的事情來解決。

他一直在這座小小的村子裏消化著自己的過去,在這期間,對外界的人和事的興趣都相對少了很多。

經過雷本昌的事情,他開始意識到,他已經走完了一個輪回,從毛頭小子,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。那麽接下來的一步是什麽,當他什麽都懂得了,什麽都了解了之後,他會重新變回當年的那個天真無邪麽?

是可以的,因為人是螺旋上升的動物,當他意識到自己回到了原地,只是在橫向坐標上,縱向上,他的高度已經發生了變化。他已經可以用當年的態度去對待所有人,而不會受到傷害。他可以信任別人,同時保護自己。

窩在吳邪懷裏的虞唱晚情緒漸漸平覆了下來,摸索著想去拉他的手,在摸到吳邪的右手手指的時候,他輕輕地“嘶”了一聲。

她捉起那只手一看,只見原本修長好看的五指,指尖全部被割破了,被水泡得發白,還滲著血,傷口淩亂而猙獰。

吳邪的血讓她一下子冷靜下來,找回了自己理智加行動力max的小妖精人設。虞唱晚淚痕還沒幹,就立刻拉著吳邪從地上爬起來,要給他上藥包紮。

吳邪看著她不由得笑了笑,就由著她拉著他走。

在包紮的時候,他一直在用左手操作他的手機,虞唱晚大衣口袋的手機也震個不停,她忍了一會兒,才憤怒道:“你現在補回覆我的消息也沒有用,我還在生氣,等下包紮完我還要鬧的。”

“不是。”吳邪放下手機,輕輕笑了笑,他用沒受傷的手捧起她的臉,令她正視著他,眼睛裏的溫柔掩在長長的睫毛之下,“我發給你的是小哥、小花、秀秀、潘子、王盟還有瞎子的微信,挺慚愧的,這麽多年我只有這麽幾個真心朋友剩了下來。我爸媽不用微信,所以我發的是電話號碼。”

虞唱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。她在他的註視下,臉慢騰騰地紅了起來:“什麽意思?”

“我的意思就是,”他的吻落了下來,在氣息交纏之間言簡意賅道,“我準備搬回到杭州去,讓你鬧個夠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這裏的吳邪是去賀歲篇釣王了,我想那是他思想的一個轉折點吧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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